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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成钢教授:第四次产业革命,已经悄然而至

2021-09-19 22:01537460

改革不适应创新的制度 ▶

举国体制可以和市场竞争一分高下吗?答案是否定的。

国有制下的苏欧经济体也就是今天26国和中国都极其重视创新。苏欧曾以世界最高的R&D开支比例费力追赶欧美,却无力缩小在电子、电脑和生物等核心领域与世界前沿的差距,被迫改革,但仍不能解决问题,直至放弃原有制度开始转轨。日本通产省80年代超级计算机项目的失败,表明国家计划的研发无力与市场中所有企业家的创新竞赛,这就是押宝选中的项目与大量独立竞争项目之差别。

国有制下的制度依赖官僚决策,与企业家创新不相容,而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市场依赖独立司法维持秩序,给了企业家独立创新的空间。

改革开放40年来,中国的要素生产率有很大提高,其主体来自制度改革与创新带来的市场、民企大发展,以及对先进管理理念和技术的模仿。这种模仿可以解释成广义的创新。技术追赶和模仿对多要素生产率提高有重要贡献,但是技术创新整体上对GDP和全要素生产率(TFP)增长的贡献比例很小。中国有大量模仿基础上的商业创新,但是没有基本理论和方法上的创新。

《中国人工智能指数2018》中,我们的数据表明,中国虽然在人工智能的许多应用领域快速追赶,最近几年在规模上已经大体与美国相似,某些领域甚至规模更大,但在最具创新性的研究工作方面,中国与美国的差距仍然非常大。

正在发展的科学和技术使我们可以预期,在基础科学发展的带动下,人工智能的基本算法、计算力(例如量子计算)、传感器等方面,都会有新的突破。而这些突破会使人工智能领域发生非常不同于今天的巨大的变化,会进一步改变所有行业,改变整个经济和社会的步伐。中国唯一的正确做法是,接受历史上闭关锁国的惨痛教训,在制度、学术、技术和市场所有方面,不断学习发达国家。

突破性的创新来源于自由的探索。创新的动力来源于科学家的好奇心。没有这些,政府的计划和政府设计的激励机制都无能为力。

爱因斯坦说:“如果我们早知道我们(的研究)在做的是什么,我们做的就不能称为研究了,对吧?”(If we knew what it was we were doing, it would not be called research, would it?)

他还曾经说过:“如果人们努力仅仅是因为他们害怕惩罚、渴望回报,那我们真是一群无可救药的人了。”(If people are good only because they fear punishment, and hope for reward, then we are a sorry lot indeed.)

技术和商业的突破性创新,来源于市场配置资源和残酷的优胜劣汰。政府无法模仿产业革命中的创造性破坏,政府也无法模仿市场的资源配置和激励的能力。改革不适应创新的制度,是中国不重蹈历史覆辙,跟上正在兴起的第四次产业革命的基本保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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